回應蔡東豪的主場告別信

關於《主場新聞》的忽然結束,如果根據創辦人蔡東豪的告別信,大致上可以看出三點:
第一點是「白色恐怖」;
第二點是「紅色恐怖」;
而第三點,就是「淨土幻覺」。
所謂的「白色恐怖」,根據蔡東豪的說法,就是「當前政治鬥爭氣氛令人極度不安,多位民主派人士被跟蹤、被抹黑、被翻舊賬」。至於較為學術的說法,就是資本主義當權者以情治手法(即係情報治理的手法)去對付反對力量。這種情治手法,國民黨在二、三十年代的大陸,以及五、六十年代的台灣就用得最多。
所謂的「紅色恐怖」,根據蔡東豪的說法,就是「作為一個經常往返內地公幹的商人,每次過境都會提心吊膽」。至於較為學術的說法,就是共產主義當權者以情治手法去對付反對力量。這種情治手法,共產黨在四十年代的延安整風,以及五十年代的反右運動就用得最多。
而所謂的「淨土幻覺」,根據蔡東豪的說法,就是「在一個不正常的社會和市場,做一個正常的公民和商人,原來竟然是錯誤的幻想」。
事實上,自從不少主流媒體都被河蟹甚至被收編之後,有些人,好像我自己,都會以為,只要走入網絡空間,就可以留一片淨土,就可以較為自主,就不用害怕會被當權者打壓,加上營運開支比主流媒體少很多,較為適合打持久戰,應該會有些作為的。
但是,天可憐見,當權者連小小的網媒都不放過。如果蔡東豪沒說錯,那就是說,即使一般途徑(比方說黑客)摧毀不到網媒,當權者都可以用白色恐怖和紅色恐怖的手法去嚇怕網媒的核心人物,務求令到他們不敢幹下去。而這個才是《主場新聞》忽然結束最令人心寒的地方。
而我作為《852郵報》的創辦人,當然也感覺到這份寒意……
最後,我希望用關於《一代宗師》的三句話來作總結:
第一句是「我們回不去了」;
第二句是「從此只有眼前路,沒有身後身」;
而第三句,就是「好些人都相繼被歷史洪流淹沒了,到最後只有葉問可以堅持走下去,終於做到一代宗師,而其他人卻都在還沒有到達終點之前,就已經退出」。
(按:這篇文章的原型乃今日港台節目《左右紅藍綠》的講稿,大家有時間不妨上港台的網站收看該節目)